#周黄#不等价交换。
☆周黄。
☆杀手梗设定。
☆双视角大纲文，A为周泽楷视角，B为黄少天视角。
☆爆肝出来的短篇，脑洞歪成月牙湾系列。
黄少天那天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周泽楷安静地看着他说，你的命给我，我的一切给你，我们交换。
那真是一句不浪漫的情话，但年过二十七的黄少天，恍神了几秒之后，点了头。
A1.
黄少天声名大噪的那年，周泽楷堪堪十四岁。彼时的周泽楷并不是个天赋异禀的少年，只能在那个令人窒息的集中营里继续训练。而那个时候的集中营的所有孩子，都仰望着一个叫黄少天的少年。
十五岁的黄少天在首次出任务时，便参与了一桩暗杀案，取下了案内最难被刺杀的头领，手段干净漂亮得令其他组织不寒而栗，弑因这个老牌却又渐渐没落的雇佣兵团，终于又出了个界内的人上之人。
其后十年，黄少天的神话一直延续，每出任务从未落败，完美得不像人类。即便是如今以热兵器为主导的时代，他最善用的兵器依旧是一把剑，剑名冰雨，所到之处，削尽每一条神经。
传闻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黄少天私下其实是个能说会道的男人，不冷漠不残暴，爱好吃喝，除开杀手那一面，是个与世上普通人无异的男人。
但传闻之所以为传闻，也不过是些捕风捉影并不为人所相信的消息。
A2.
二十五岁的黄少天选择退役的那一刻大概是他最后一次在界内做出的震耳欲聋的事儿，一如那年他一夜成名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十年内圈子里层出不穷的新人一个接一个地崭露头角，周泽楷是其中一个，但并不是唯一。他曾以为在界内慢慢往上爬，总有一天能和黄少天并肩出任务，又或者，做他的后盾。
原来只是奢望。
周泽楷是个出色的暗杀者，却也是个低调的人，即便可以用更漂亮更引人注目的方式完成任务，但他选择了中规中矩，因此，在十年之中的新人中，周泽楷并不是最被推崇的那位。
这并没有什么，或者换句话说，这才是周泽楷想要的结局。黄少天的风格是出了名的近战剑士，那么作为中远距离的周泽楷也许可以成为他很好的搭档。只可惜，周泽楷还没成长到可以站在黄少天的身后时，黄少天就已经悄然退出这个本令他风采出尽的舞台。
在弑因十年，周泽楷都没能让黄少天认识他。
崇拜黄少天的人有很多，但像周泽楷一般如此有执念的人少之又少。
这大抵也算是一种命运。
A3.
二十五岁的周泽楷依旧在界内四平八稳地成长着，相比一些出尽风头的杀手而言，周泽楷低调得不愧为暗杀者的身份。“穿云”是他的代号，而只有死在他枪下的人才能体会到他双枪的技术和近乎超神的隐蔽能力。
那天周泽楷在完成了一件高悬赏的任务之后，去往罗马度假，在一家酒吧里，见到了黄少天。
那时的黄少天恢复了他以前因为觉得太抢眼而染成黑色的灿烂的金发，嘴边的笑容和大剌剌坐在吧台前举着笨重的啤酒杯用着蹩脚的意大利语与酒吧的老板高谈阔论的时候，周泽楷听到了由他心脏跳动而发出的激烈的碰撞声。
周泽楷不动声色地坐在了离黄少天三个座位的吧台边，要了一杯酒。
传闻之所以为传闻，倒也不全是虚假，至少坐在不远处的周泽楷，结结实实地感受到了传闻中的黄少天的“话唠”。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份话唠在周泽楷眼里，倒变成了更加生动的黄少天，想占有他的欲望愈发强烈。
周泽楷用手撑着太阳穴，余光看着还在用不太相通和熟练的语言和老板交谈、时不时喝一口酒时滚动的喉结、脸上的笑容耀眼得和他的金色头发一般的黄少天。
沉沦也许只需要一秒。
而后黄少天突然转过头，举着酒杯朝周泽楷示意了一下，笑了起来。
他说。
你看我很久了，中国人？
A4.
夜间时的酒吧在闹腾中带了一些迷离和萎靡，气氛总能让陌生人情动，或者是看上眼的相互勾缠，或者是连仔细打量都懒得就直接脱了衣服陷入欲望中。
总之周泽楷也被这气氛迷得有些醉，又或许是他本身也想醉，当抱住了歪过来的黄少天时，他并没有拒绝，反而是收紧了自己的双手。
即便脱离了杀手生活两年的黄少天，在脱下衣服时依旧保持着当年高强度训练出来的身材，肌理分布分明的身体带着无法言说的诱惑和魅力，周泽楷低头亲了亲他的小腹时，引来他有些含糊的呻吟。
醉酒是能够掩盖一切胡作非为的借口，虽然周泽楷清醒得很，但他越发想沉醉。
奢望了十年的人正裸露着在自己面前毫不设防，即便那是罂粟，他也甘之如饴。
即便那人甚至还不认识他，也并不知道自己仰望追逐了他十年，但是，他得到了他的身体。
A5.
周泽楷醒来的时候，黄少天正光着身体站在床边背对着他穿衣服，夜里月光太暗淡，周泽楷只隐隐约约看到他的腰线。
察觉到那人有转过身来的趋势，周泽楷闭上了眼睛，安稳的呼吸与沉睡时如出一辙。
而后他感觉到黄少天的手停在了他上方，然后是脸靠近了他。
周泽楷睡得很熟。
或者说，周泽楷假装睡得很熟。
所以当黄少天突然开口的时候，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行了别装睡了。
黄少天很不客气地拆穿他的伪装，用手拍了拍他的脸又仔细瞅了一遍周泽楷的脸任凭他此时已经睁开眼睛与黄少天对视。
你还挺帅的。
黄少天又开口。
周泽楷眨了眨眼睛，看着近在迟尺的黄少天的唇，抑制了亲上去的冲动。
也挺有意思的。
黄少天再开口。
竟还会遇到同行，相互试探挺好玩儿的？
黄少天穿着上衣整个房间跑着找裤子，一边又继续说。
说是同行也不对，我已经退役很多年了，异国他乡遇到个曾是同行的中国人也算是缘分？不过装睡功力仍需加强。
像是想到些什么，黄少天又笑了一下。
周泽楷躺在床上听着黄少天说话，话语全是关于自己的，一种甜蜜感油然而生。
所以当黄少天穿戴完毕跟他说再见时，周泽楷回了一个字。
好。
A6.
一别又是一年。
周泽楷在这一年里又完成了好几项任务，有过受伤，却依旧完美交差。
他开始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渴望，寻了人开始调查黄少天。
黄少天比他想象中要潇洒许多，全球旅行的他并没有任何掩饰，行踪并不难寻到。
只是周泽楷却忍不住担心，树大招风的真理走到哪儿都被证实，越往下调查，周泽楷才越明白黄少天在当年短短两年中遇到了几次暗杀。
圈子里退了役还能安享晚年的人寥寥无几，仿佛他们出生便是为了战死。
可周泽楷有私心，从有过性/爱那天开始，他就再也回不到当初那个只在不为人知的背后仰望着他的黄少天的那个自己。
周泽楷从不怀疑黄少天的实力，但他怀疑黄少天的坚持。
档案里说到了黄少天的一桩秘事。
那大概是驱使黄少天退役的某个主要原因，但匆匆一瞥的周泽楷，选择了合上档案。
他调查黄少天是想确保他的安全，而不是想窥视他的秘辛。
他以前有过什么，做过什么，都不在周泽楷的考虑范围内。
A7.
大约是上天也不忍，很快，周泽楷就接收到了一个情报。
收到那个情报的当天晚上，周泽楷坐在床边擦拭着自己的荒火与碎霜，垂下的眼睛在黑夜里不甚清晰。
他的荒火与碎霜一生为钱财而锁定目标，而如今，大概要换一种生存方式。
周泽楷在赌。
赌黄少天是否心死，赌自己是否能再次被眷顾。
也赌自己，在这追逐黄少天的十三年里，是否已经成长为强大到可以把那个强大的黄少天护在身后的男人。
A8.
纵使是周泽楷，在亲眼见到黄少天毫无反抗之意地被暗杀者射中右腿而跪下的场面时，愤怒也差点烧满了他的双眼。
那暗杀者得意洋洋，毫无预知死亡的能力。
在他走到黄少天用枪头挑起黄少天的脸询问冰雨在哪儿时候，被周泽楷一枪爆了头。
此后的十秒内，周泽楷射杀了所有在后方支援暗杀者的人。
黄少天面无表情地看着额头嵌入子弹，死在他面前的那个男人，而后突然一笑。
怎么又是你？
黄少天问。
A9.
周泽楷抱着黄少天进房间里替他处理膝盖伤口的时候，黄少天的嘴几乎没停下来过。
一会儿是说被子弹吞入的死相丑得无法直视，一会儿又惊讶地说周泽楷原来如此厉害，一会儿话题又转向酒吧老板都吓着跑掉了不如趁机把这间酒吧给抢了，想了想又说算了酒吧还得经营实在是麻烦还是把这个酒吧买个好价钱吧。
即便是周泽楷拿着镊子把子弹取出来时，黄少天依旧面不改色地喋喋不休。
取子弹加上包扎伤口这件事周泽楷本来做得驾轻就熟，却在做完之后逼出一额头的汗。黄少天低下头时，便看见周泽楷额头上晶莹的汗珠和笔挺的鼻梁，想了想，抬手搭到周泽楷的肩上，在周泽楷抬起头时，低头吻住了他。
那吻并不深，只是唇与唇之间的碰触和碾磨，周泽楷抬着头承受着来自黄少天的吻。
A10.
然后黄少天问他，你想要什么。
周泽楷想了半天，说没有想要的。
黄少天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膝盖被包扎得结结实实，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不应该救我。
你不应该救我，你也知道我早知道他们在附近用枪头对准我。
我本以为你们是同一伙的，却没料到你一抬手，就爆了那人的头。
那个人是谁我并不认识，但想取我性命的人多的是，无所谓他们是谁。
你是个聪明的人，既然看出我知道却不动，那自然能看出我是真的想让他们得手。
周泽楷，你可以告诉我你想上我，但别告诉我你爱我。
我们这种人，没有爱与被爱的资格。
是吗。
周泽楷这么回道，引来黄少天有些诧异的挑眉。
你还真是个安静的人啊，我说了半天你就回两个字。
这么说着的黄少天又忍不住笑了笑，然后望向窗外。
那天晚上我们做/爱的时候，你也一直沉默不语，我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你是个哑巴。
说吧，你要什么，或者是，你为什么要我？
A11.
那么问着的黄少天并没有什么表情，或者说，他的笑意还一直停留在脸上，可是周泽楷，却从心里涌出一阵难过。
原来站在世界顶峰的人，才总尝到最苦涩的滋味。
原来职业杀手这四个字，无论是与残忍搭配，还是与有情搭配，都如此悲哀。
有时候人的一生从出生那时便已注定，即便他日长大成人想要叛逆想要转变，却总也敌不过命运的摧残。
骄傲如黄少天，也有认命的一天。
但周泽楷没有。
黄少天那天晚上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周泽楷安静地看着他说，你的命给我，我的一切给你，我们交换。
我知道并不平等。周泽楷又说道，我的一切怎抵得上你的命，这说到底也是我一厢情愿的不等价交换，你答应吗。
黄少天想，那真是一句毫不浪漫的情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种想答应的冲动。
然后他便答应了。
B1.
从孤儿院被魏老大拎回集中营的时候，黄少天年仅八岁。
为何会被魏老大提回集中营这件事，黄少天曾在后来问过他。
彼时的魏老大留着胡渣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皱着眉看着那时还很爱问十万个为什么的黄少天，说了一句，你眼神太锐利。
眼神太锐利，似乎是后来那人，爱上自己的理由。
但当时的黄少天曾以为那是自己的优点，在以后的职业生涯中，也以它为武器。
B2.
黄少天在十五岁时一夜成名，所用的武器冰雨在死者身体留下的伤口甚至漂亮得被人称道，从此不止黄少天的身价水涨船高，想收购冰雨的人也比比皆是。
黄少天并不是个低调的人，但他的高调并未为他带来杀身之祸。为何？自是因为当年他无人能敌。
不止是弑因，连敌对或者结盟的雇佣兵团，都开始研究黄少天行事暗杀的一套模式，他人称的所谓的“机会主义”。
只可惜模式是死的，而人是活的，无论模仿者有多少，无人能再造就一个黄少天。
魏老大在自豪的同时，看着面前正吃海鲜吃得不亦乐乎满手是油的黄少天，叹了口气。
除开职业杀手这一身份，黄少天终究，还是一个孩子，无论是行为处世，还是思维性格。
B3.
很多人认为职业杀手越单纯越锋利，可魏老大并不这么认为。
可惜十八岁的黄少天太过潇洒自由，某种程度上看着他长大的魏老大，不想扼杀他最后的自由。
但如果重来一遍。
可惜没有如果。
魏老大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如何和黄少天认识，但那年黄少天二十岁，与他纠缠了整整五年。
五年之后，迎来了一人死亡，一人退役的结局。
直到退役后，黄少天也想不通爱情是什么。
他是否爱过那人，那人是否爱过他，爱情能与什么相比，这些问题，他完全无解。
即便是退役，他也已经有了花不完的钱，纠缠于已经过去的事情并不适合黄少天，所以他选择了旅行。
B4.
他走过高大得能把所有阳光遮挡住的热带雨林，走过白雪皑皑之间还有不少死人的北欧山脉，走过因为水流太湍急而很少人敢站在里面的大瀑布，走过荒无人烟的沙漠。
他把他前十年因为奉献于职业的所有用掉精力和时间，补偿给了退役后的自己。
他跟着当地居民参加因为各种奇怪的原因而举行的游行，他在一间小酒吧里与一个棕发的外国男人接吻，他帮着因为自己出轨而气走妻子的餐馆老板把妻子寻回来。
他见识了太多太多，也见识了太多太多不同的，情感。
比如那个出轨后把妻子气走又痛不欲生的餐馆老板，比如那个最终还是原谅了自己丈夫回到他身边的妻子；
比如那个把自己的孩子抛弃只为从人贩子手里拿到钱财去自己挥霍的父母，比如那个因为自己的屡次背叛而众叛亲离孤独死去的流浪汉。
人类的情感总是复杂而奇妙，可看着这万千众生，黄少天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人。
B5.
除开杀手身份之外，每个与黄少天接触的人在评价黄少天时，都用了很多个类似的词语。
开朗，活泼，话多却有理，聪明，情商高。
但一看就知道是个经历过很多事情的年轻人。
环游世界让黄少天的视野开拓了许多，比起那年黯然退役时的他，如今的他，越发有吸引力。
在旅行的途中也不乏有追求者，但即便是贪图一时的肉体欢愉，黄少天也会很冷静地在次日悄然离开。
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那个叫做周泽楷的男人。
起初看到他时，他望着黄少天的眼神就与他人不同，直接的，不包含任何其他情绪的，就像是他的视线只能固定在黄少天身上一般的，一直看着他。
那时候的黄少天正用着很不流畅的意大利语和酒吧老板打听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还被酒吧老板请了一杯他们当地的意大利啤酒，心情本就不错的黄少天在注意到周泽楷正看着他时，也不以为意。
可是那人竟也就这么直直看着他一动不动。
有趣。黄少天想。
B6.
那是个面容英俊的东方男人，因此在夜幕降临音乐也适时地变了味道时，不少女人朝那个男人走过去。
也不知道那男人是如何回应，反正在黄少天又一次偏过头看向他的时候，他的眼眸深沉而乌黑地盯着自己。
醉意仿似在一瞬间涌了上来。
所以黄少天从不否认那天的醉酒与靠在他肩上的动作全是无意，因为就在那天晚上，他就受到了那个男人的诱惑。
之后的一切似乎顺理成章，只是当黄少天半夜醒来时，映入他眼睛里的就是那个人安静得有些过分而因此也柔和了他脸部线条的脸庞。
同类在发现同类时总有着异常敏感的直觉。而这个时候黄少天心里对同类的定义，并不只是gay，还有职业杀手这个身份。
这人看起来比自己要年轻一些，肌肉分布也被雕塑得十分完美，黄少天一眼就能看出他与自己的差距。
毕竟自己退役了两年，而他必然是还正值巅峰。
不过，即便是退役了两年，黄少天也有着自己的骄傲，在他察觉到周泽楷的视线在自己后背上逡巡后又闭上眼睛装睡时，黄少天有些恼怒。
只是当黄少天转过身看到那人闭着眼睛，长得有些过分的睫毛和安静却又毫无攻击性的睡颜，让本有些不爽的黄少天的怒气，突然就消散了。
B7.
这真是一个危险的信号，黄少天想。
所以他很干净利落地离开，虽然有些诧异那人也很干净利落地任由他离开，但在稍微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
而后，他知道了那个人名叫周泽楷，也知道了那人隶属于弑因。
那么，周泽楷必然知道自己是谁。
既然知道自己是谁还接近自己，必然是有企图。
那一阵子的黄少天，开始认真地思考“原来自己的身体这么有魅力”这个问题。
周泽楷是个低调得有点过分的职业杀手，与黄少天当年的作风几乎截然相反，但越调查，黄少天就越发现这人有着无法言说的魅力。大概人天生都喜欢长得好看的东西，在翻着资料的同时想到那天晚上和自己缠绵的那个身体和近在迟尺的那张脸，黄少天脸上竟有些发热。
危险极了，黄少天想。
B8.
只是即便思维里一直传递着危险的信号，黄少天却还是开始和周泽楷玩起了追逐游戏。
二人不约而同地开始调查对方，而后开始玩谁的侦查比较牛逼的游戏。
或许黄少天的潜意识里还有着想要解决自己在周泽楷眼里到底多有魅力的问题，所以他几乎是踩着周泽楷接任务的路线出现在周泽楷的附近，而后观察这个意外得隐忍的男人。
他们两人在这一年里从未面对面碰面，只是有时候周泽楷出现在黄少天的两百米范围内，或者是黄少天出现在周泽楷的目标所在的酒店里。
他俩竟沉迷于这样的游戏乐此不疲，而黄少天更是像上瘾了一般，开始装监控来全方位观察周泽楷这个人。
即便是黄少天本人，也不得不承认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周泽楷很像他，一样的干净利落，一样的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余地，一样的喜欢在背后抓住最容易一闪而过的机会，在杀人时那种美感，让黄少天心悸。
沉沦也许只需要一秒。
B9.
黄少天并没有想到再次见到周泽楷时，是在一家酒吧里。
一家一年前和周泽楷缠绵过的酒吧。
只是黄少天更没有想到，竟还是在这样的场合下。
他坐在吧台边，在暗处用枪指着他的人有七位，其中有一位，是周泽楷。
理智在劝说黄少天这样的场景并不是自己所想那样，可是杀手本无情，一夜缠绵怎敌得过沉重而厚实的钱财？
活了二十七年，黄少天依旧是八年前甚至十年前那个潇洒的少年，如何开心，就如何生存，并不开心，那就结束。
只可惜他并没有被一击毙命，那人走过来用枪头挑起自己的下巴时，黄少天恍惚间想起自己还有一样东西是很有价值的，果不其然听到了“冰雨”这个词语。
武器也是杀手的一部分，黄少天并不觉得眼前这个人有持有冰雨的能力，但下一秒，他就看到眼前这人的额头被一颗子弹穿透，而后倒下。
B10.
慌乱只持续了不到二十秒，可在这二十秒内，黄少天却忍不住自己的笑意。
即便年过二十七，但在某些方面上，他自己依旧一窍不通。
就像当年读不懂那个人为何要死一样，如今的他读不懂周泽楷这整个人。
可是抱起他去往房间一副要给自己处理膝盖的中弹情况的周泽楷，却突然变得越发迷人。
罢了。
黄少天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引来周泽楷疑惑的眼神，摆摆手说没事你继续之后，黄少天又开始盯着周泽楷的头顶发呆。
好似在这个人面前，他自己什么都不需要做，没有任何前进的障碍和苦恼，比起黄少天来，周泽楷要更潇洒得多。
那么作为一个前雇佣兵老大不小的男人，黄少天断然没有磨磨蹭蹭优柔寡断的理由了。
那多损自己的帅气值啊。
只是该问的还是要问，所以黄少天还是问了。
然后他收获了，这辈子他听到最不浪漫却最让他心动的那句情话。
那么，这笔交易，我同意了。
黄少天这样回答他。
尾声。
很多年后当黄少天突然提起自己哪点最迷人时周泽楷回了一句，没有染成黑色的金发，而后引发了弑因前一把手黄少天VS弑因现一把手周泽楷的战争，弑因内部人员投票票选时，周泽楷以三票之差赢了黄少天，越发激怒了黄少天使他施展了喷遍整个团的功能。
结局时，黄少天收获了一个新称号。
那个称号起先黄少天蒙在鼓里，直到有一天他去基地准备训练小兵蛋子们时一个小兵蛋子脱口而出一句嫂子，而后这个小兵蛋子被黄少天折磨得死去活来一个月。
但也许是这小兵蛋子是个抖M外加天赋异禀，被嫂子操练了整整一年之后，开始崭露头角在众多同龄人中成为佼佼者。那个时候的小兵蛋子还沾沾自喜，浑然不知道三年后自家老大周泽楷伙同自家嫂子黄少天逃之夭夭流浪天涯，把整个弑因扔给了自己。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结局。
Fin.